RESONANCE 番外 - 他所注视的一切

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放了番外www 这篇是艾伦视角 时间轴是在利威尔离开而艾伦还在西岗席那的时候

 试着利用视角来写一下这篇对艾伦能力的设定 加粗的部分是在描写艾伦感受到的他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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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阿明的话仍旧萦绕在耳边,“现在还来得及。”怀疑,艾伦隐隐地能够感觉到,这是玛丽的感情,也是阿明的。

艾伦摇了摇头,想将这一切甩出大脑,他们的感情似乎影响到了艾伦,因为现在就连他本人现在都有些犹豫了。

路边有人在吵架,艾伦感到了愤怒,他拐了个弯,避开那些人,虽然这意味着他不得不绕一些远路。

就像阿明,还有后来韩吉说过的那样,艾伦并不是单纯地感知着他人伴灵的情感,他自己也会受到影响,用韩吉的话说就是“共感”。原本他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之前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赌博)利用过这个之后,他觉得她说得一点没错。或许是练习过的关系,艾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根灵敏度变高的天线,原本他只在别人感情变化比较激烈的时候才会受到影响。但现在,哪怕是最细微的情感变化都会让他感同身受,在意识到自己离“正常”越来饿越远的同时,艾伦也意识到他必须适应这个,并且想办法让自己不至于被别人的情感影响得太深。

“真的确定吗?”似乎是阿明说过太多遍的缘故,这声音怎么也甩不掉。

他不明白阿明为什么要阻止他。是的,他要做的事很危险,但他又不会丧命(说无法丧命或许更加准确)。

“你不可能做到的。”阿明一定对他做了什么,一定的,不然为什么自己会不断地听到他质疑的声音呢?

是的,艾伦还是半个孩子,虽然利威尔教了他很多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会的东西,但不管怎样,他不可能是F.E.L.S的对手,说到底,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能颠覆整个组织呢?尤其是在对方的地盘上。但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艾伦就打算试一把。

“你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原因简直太多了,他短暂的人生几乎一直被F.E.L.S影响着,而他不希望自己的将来也继续受到他们的影响。艾伦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告诉阿明这些理由之后他从玛丽身上并没有感到理解,甚至是无奈,反而是不可思议。

愤怒

突如其来的怒火打断了艾伦的思绪,他看向四周,远处似乎有人起了争执,他快速拐进了一条巷子,避开了人群。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能力变化的事情,这只会让他们担心,而韩吉恐怕还会兴奋地问他更多,他知道这没有解决方法,因此他也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了,反正也没人能够做出任何补救。阿明说过他该留在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的梦想,这也是利威尔希望的。梦想?他不记得上次听到这个词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曾经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英雄,医生,救火队员,警察,黑帮,现在他早就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他的脑海里只有F.E.L.S,还有利威尔,而他现在也不在了。

他想起自己最后一次与阿明道别时他的表情,充满了担忧,但他知道自己没事的,他不是想要寻死什么的,更没打算一去不复返,事实上,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再次回到西岗席那,最好能在利威尔解决自己的工作之前。

他还是头一次对利威尔撒谎,不,准确来说他没有“欺骗”利威尔,只是什么都没说罢了。不论是自己要去提坦的计划,还是他的能力变化。后者会让利威尔担心,而他不希望因此加大利威尔工作时的风险,和他不同,利威尔是会受伤的;而前者,他知道利威尔会极力反对。利威尔对于艾伦总是有一种保护欲,对此艾伦总会有些失落——在任何意义上,他都希望利威尔能够不要再把他当做小孩子。

他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利威尔喝得大醉回家,似乎完全认不出艾伦,他不停地说着艾伦还是个孩子,而不该是个少年,艾伦原本是有些不满的。

“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利威尔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不满变成了想笑,艾伦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孤儿院的那个仓库,现在想想,之前利威尔问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期待否定的回答——他早就连手续都办好了。

而没等艾伦回答,利威尔又说出了别的话。

“我爱你,”利威尔拉住艾伦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艾伦怔住了,他不知道利威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娜丽莎虽然就在房间里,但早就睡着了,因此艾伦无法和她共感。

“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艾伦不知道利威尔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不会是他所期待的那一个,因为在利威尔眼前的永远是那个横冲直撞的鲁莽小鬼。

但利威尔没有回答,他突然倒在了艾伦身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看上去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艾伦还是忍不住为了他的那句话而脸红,不管利威尔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低沉的声音实在和他总在梦中听到的有些相似。

想起这些还是让艾伦觉得有些脸颊发烫,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下城区,不过不知不觉间走错了路,现在离目的地反而远了不少,幸亏他提前很久出的门。

周围的道路熟悉得有些怀念,被利威尔收养之后他就很少来这里了,除了偶尔会拜访韩吉的店,但那也是另一个方向。他忍不住走进了早已深深印在他脑海中的小巷,拐了几个弯,然后来到了一个现在已经变得全然陌生的地方。

说是完全陌生也不对,建筑物本身并没有什么变化,砖石做成的房子即使是大火也烧不掉,但木质的门,还有里面的一切早已什么都不剩了,即使原本有一些残余,也早已被人清走,徒剩一个空架子。

艾伦站在自己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似乎又看到了这里原本的样子,不起眼的门脸,但是很整洁,门边的墙上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横线,只有艾伦和安杰知道这是他们用来记录自己身高的标记——如果在自己的房间画是会被骂的。他仿佛看见妈妈打开了门,叫自己回家的样子。也有的时候自己闯了祸,或是太晚回来,就会看到妈妈生气的表情。艾伦觉得哪怕是挨骂都好,想要再听一次她的声音,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为什么利威尔在开始教他用枪之前会让他等两年了——他是想给艾伦一个机会放弃,就像阿明一直警告的那样,F.E.L.S是个他惹不起的对手,可惜艾伦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

他抬起头,刚好看到一架飞机飞过,留下长长的飞行云,不知道利威尔会不会在上面。

他对着废墟鞠了一躬,眼睛没有任何发酸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在哭了。和任何人希望的那样不同,他没能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成长,他也永远无法再想起儿时有过怎样的梦想,但至少他将要去做的并不是为了过去,儿时为了将来。

“去做你想做的。”艾伦似乎听到了安杰的声音。

他拉上了帽子,沿着巷子继续走了下去。

 

艾伦一直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广场,河流流经这里,远处有几个流浪汉正钓着鱼。他身后的车间曾经属于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印刷厂,不过早在他出生前就已经搬走了,空出来的厂房早已成为了流浪者的家,眼前钓鱼的几个大概也住在里面。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远处吉普赛人的小码头隐隐地传来了音乐声。艾伦把一个纸袋放在了手边,忍不住点着脚打起了拍子。

疲惫

在艾伦产生这种感觉的同时,一只手拿走了他手边的袋子,他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

艾伦没有回头,身后传来了翻动着什么的声音,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甚至没有一点点的紧张,或许是因为被身后的人影响了的缘故。

过了一会,袋子被扔了回来,但是听声音似乎不太对。

“有什么问题吗?”

“不,”无奈,“最近风头太严,不得不晚几天,这些先做定金,还有奥图先生吩咐的补偿。”

艾伦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奥图先生没事吗?”艾伦有些担心,对方以前是诊所的常客,而且是和利威尔一样少数没有抱怨过自己糟糕的技术的客人之一。

“只是被老鼠盯上了而已,不用担心。”

“需要几天?”

“三天,还是这个时间,去‘勒口’。”

“勒口”指的是下城区的另一个地方,中立地带,临河,附近巷子比较复杂,适合逃遁,所以也是个常用的交易地点。而之所以会叫这个则是因为城中最大的出版社就在附近——不过对于了解的人来说,那里是城中最大的情报社,因此会在那里进行的,都是些不怕城里警察以外的势力知道的交易。

艾伦拿起了袋子,之前那种倦怠感消失了,他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他发现袋子里的钱少了一半,并且多了一支钢笔。

艾伦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他把钢笔拿来出来,在手里摆弄了一会,知道该怎么用了,随后把它收到了上衣口袋里,作为违约的补偿这个东西的确非常体现诚意——这是把伪装成钢笔的枪,艾伦想不出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用到,不过多一把武器总是好的。

 

*****

 

疑惑。

“艾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萨莎,还有她的白尾黛伴灵克莱,艾伦自从毕业后还没见过他们。

“你在做什么?”艾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萨莎的样子让他感到惊讶——她一身吉普赛人的打扮,并且手里拿着很多像是毯子的东西,花花绿绿的,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

“要是没事就来搭把手吧!”萨莎刚说完,手里的毯子就散在了地上,“我想少搬几次,结果拿太多了。”

“为什么不拿个拖车什么的?”艾伦帮她捡了起来。

“被不列切安斯卡家借走了。”萨莎的语气很平稳,不过不满的情绪直接传到了艾伦身上,艾伦对这个长长的姓氏有一点印象,萨莎好像提过,是她的邻居,当然也是吉普赛人。

“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萨莎把大部分的摊子都交给了艾伦,自己轻松多了,对此艾伦有些无奈,但是也无法抱怨——谁让他是男生。

“我们在搬家,明明离出发还有很长时间,不过妈妈说要是不早点开始收拾到时候会手忙脚乱。”

“搬家,搬去哪里?”艾伦吓了一跳。

萨莎似乎也非常惊讶,“当然是去和部落会和!”她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大惊小怪了,语气缓和了不少,“我已经成年了。”

艾伦恍然大悟,很早的时候萨莎就告诉过他吉普赛人的规矩。吉普赛人是流浪的民族,他们一生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固定居所,在更早的时代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将在马背或是船只上度过,不过后来为了让吉普赛的孩子能够上学,他们在一些城市建立了定居点——萨莎的部落将定居点建在了西岗席那——到上学年龄的孩子会在那里定居,由父母中的一人照顾,同样居住在定居点的还有无法承受长期奔波的老人。

对于吉普赛人来说,十五岁就是成年的年龄,而成年的吉普赛人会告别自己暂时的居所,和部落会和,开始他们的流浪生涯。吉普赛人每到一个地方会短暂地逗留两三天,有时还会靠表演来挣得些盘缠,随后继续上路,他们将这样生活,直到老去。

艾伦觉得有点难以想象,每一天都在路上奔波,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虽然对于吉普赛人来说或许有些冒犯,但艾伦觉得这种生活听起来真像个地狱。

“你担心吗?”他忍不住问萨莎。

“担心什么?”

“突然开始居无定所。”

萨莎笑着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不过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原来刚刚听到的音乐声就是这个,艾伦看着眼前的小码头。码头中停着不少船,每一艘都装饰得五颜六色的,有的人还在往上搬东西,也有的站在船边闲聊。快到晚饭时间了,码头的中央支起了几张长桌,上面摆满了食物还有餐具,有的人已经开始吃起了晚饭,还有的不知是吃完了还是不太饿,在一旁支起了乐器演奏着,就在艾伦盯着看的功夫,有几个和萨莎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已经跳起了舞。

艾伦以为他们是在办什么宴会,不过萨莎告诉他这是每天晚饭都会有的景象,对于吉普赛人来说,美食,音乐,舞蹈,都是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

“来这边,他们会一直闹到夜里的。”萨莎催促着有些看入迷的艾伦,他们走到了一艘船边,布劳斯太太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自从不再帮阿明爷爷的书店送书之后,艾伦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不过她和她的珍珠鸟伴灵都一点没变。

但显然艾伦变了不少,布劳斯太太一看到他就不停地说着这些,受她的感染,艾伦也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最后她邀请艾伦留下吃晚饭,反正回到家也是空无一人,艾伦也就没有推辞。等他们来到码头的时候,人已经多了起来,满足,快乐,惬意,无数的情绪袭向艾伦,虽然这全都是正面的感情,对于艾伦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他拿着晚饭,退到了远一些的地方。

“你是萨莎的朋友吗?”危险,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突然向艾伦搭话,她个子很高,似乎比艾伦还要高上一点,肤色很深,脸上长着不少雀斑,看上去比艾伦大一些,艾伦从未见过她。她的燕雀伴灵就站在肩膀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艾伦。

“我们是同学。”

“你不是吉普赛人?”虽然是问句,女孩却用了陈述的语气。

“我不是,只是碰巧来帮忙的。”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困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后来又停住了。

 “怎么?”艾伦无法理解女孩的情绪变化,他不知道最开始的敌意从何而来,而现在……艾伦虽然能够感受,却不知该如何形容女孩现在的感受。

“尤弥尔,头领在找你。”萨莎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吃着她的晚饭。

“这就来,”尤弥尔叹了口气,“真啰嗦。”

“你可别当着她的面这么说。”

“放心,我会说你是说的。”

萨莎发出了抗议的叫声,但是尤弥尔已经走远了。

“那是谁?”

“那个?尤弥尔,不是我们部落的,不过因为有事要来这里所以暂时投靠了我们,”萨莎朝着人群的方向摆了摆头,“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去看看他们跳舞吗?”

“不了,我在这里也能看到。”艾伦笑着拒绝了。

萨莎耸了耸肩,打算回到人群之中,但是又停下了。

“对了,你刚刚那个问题,有句话是我们每个成年的孩子都会听到烂的。”

艾伦疑惑地看着她。

“在古代,国王是没有城堡的,他们带着家人和侍从,骑在马上,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统治自己的国家,”萨莎看向了自己的族人,又接着说,“所以我们不是居无定所,我们所到的地方都居所,都是家。”

平静,自豪,还有别的什么,艾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知道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一来头一次感到了平静,似乎什么烦恼都变得不值一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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